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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九章 雪中疾步谓何求
天空中细密的雪花飘飘洒洒零落，宛如四月烟雨江南的柳絮朦胧，只可惜，这无处不在的湿冷寒气，冻得让人止住了出门的步伐。
文衡随着小厮走出府门，头顶支着的一把深棕色的桐油纸伞，为他遮挡了少许风寒。不过此时，他已经无暇它顾，眉宇间微微拧起，双目沉思。
“有个客户要买一批粮食，还非要和我谈，是以前的老客，还是与我相熟？”
小厮茫然的的摇着头，小心的避过地面的水洼。“少东家，掌柜的一听是大单，就赶紧让我过来找您，这些我都不清楚啊。”
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小厮，文衡并未生怒，只是又细心询问了可客户的相貌，年岁等，脚下的步伐也略略加快。
而前面两人不知道的是，从他们出府的那一刻，身后跟着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，哒哒的走在两人身后，偶尔帘子飘动，露出一张女人的娇颜。
文衡走了不久，就到了北街集市，眼见粮铺快要到了，心情也微微放松了些。虽然是个不相熟的女商户，但是只要有一分成就生意的可能，他都会认真对待。
而这时，意外突生。不知道从哪个摊位里闯出个半大孩子，可能因为路上的积水，一不小心摔了出去，中正文衡的身上，而他手中的冰糖葫芦，也摔在了他衣服上。
“你这孩子走路，怎么这么莽撞，撞人了知不知道，少东家，您没事吧。”小厮吓了一跳，幸好少东家站的稳，没摔倒，要不然他这个小厮反而没事，就不好看了。
“没事，不过是个孩子。”文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，温和着眉眼将小孩扶起，问道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小孩站起身来，露出白白的面皮，和机灵的大眼。他没有丝毫胆怯和害怕，反而眉目生怒。“你陪我糖葫芦，你把我糖葫芦弄脏了，快赔我糖葫芦。”
文衡这才看到自己衣袍上沾着糖渍，还有脚边的半串糖葫芦，神情僵硬了一瞬。
“你这小孩，怎么这么不讲理，明明是你先撞到我们少东家的，你不赔罪就算了，还要我们赔糖葫芦。”
小厮说着，还用手去推攘小孩，眉眼故作凶恶。小孩这时好像是吓到了，忽然嚎啕大哭。“坏人，你是坏人，碰掉了我的糖葫芦，还打我，救命啊，大人欺负小孩了。”
那凄厉的哭喊，引得路边人纷纷怒目而视。
“两个大男人，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事啊。”
“就是，不就是一串糖葫芦，再买一串就是了。”
文衡抿着嘴，看着眼前六七岁，哭闹不止的恶劣孩童，说道：“你要是再哭，我就走了。”
小孩哭声一噎，抹着眼泪的手拿下，赶紧去攥紧文衡的衣袍，光洁的面上，哪有半滴眼泪。“你赔我糖葫芦，你不许走。”
文衡淡淡的看着他，“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可以，是你先撞得我，又弄脏了我的衣袍，难道不该先道歉吗？”
“少东家，你跟这个小孩说什么，掌柜子还等着呢，我们快走吧。”小厮不由着急，这小孩一看就是找茬的吗，白生了好样貌。
文衡一个眼神过去，制止了小厮的愤懑。
“嗯？”
小孩眨着大眼，有些心虚，他扬起小鼻子，哼着气。“我跟你道歉，你就给我买糖葫芦？”
“绝无戏言。”
“那......那对不起。”小孩哭闹本就是为了那串糖葫芦，为此，只能委屈的道歉。
“你去给他买一串糖葫芦。”文衡解开青布荷包，递出两文钱给他。
“这，少东家。”小厮无语，少东家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小孩给骗了。然而他又抗拒不了，只能拿着铜钱去买糖葫芦。
趁着这个空隙，文衡说道：“现在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吧。”
“放就放。”小孩哼了一声，不情愿的放开，然后心虚的发现，那处衣摆被他握的皱巴巴，还留下污痕糖渍，明明是藏蓝的布料，也掩盖不了脏污。
文衡的眉心又是一皱，勉强忍了下去。“以后走路不要横冲直撞的，今日你撞的是我，下次难保是别人、坏人，或者是马车，货物，到时候就不是摔一下这么简单了。”
“要你管，略略略。”小孩趾高气昂，故意做了个鬼脸，然后抢过一旁小厮买来的糖葫芦，麻溜的跑了，边跑还边道：“大傻子。”
“少东家，我去揍他。”小厮真的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小孩，气的两腮鼓起，直要动手。
“快走，别让客人等急了。”文衡眉眼淡淡，只是不时看了袍子上污渍，眉心微拧。
小孩一溜烟的跑了，时不时回头看两眼，见那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，麻溜的爬上了一辆青布马车。
一探头，便看到里面两个小娘子，他亲昵的走过去，口中叫道：“清姨，我趁着他们没发现，才上来的。”
田清婉赞赏的看了他一眼，拿出食盒递给他。“小苏儿真厉害，快吃了梅子压压惊。”
“嘿嘿，我才不害怕呢。”小苏儿咬着梅子，酸的挤眉弄眼，直看的玉娘子心焦。
“小苏儿，文郎君他没欺负你吧。”
“没有，他还给我买了糖葫芦。”小苏儿赶紧把刚才的对话动作都给说了一遍，还加了自己的理解。“那文郎君虽然不笑，但也看着也像生气，而且他的荷包，都起毛边了。”
田清婉瞪了他一眼，谁叫你看别人的荷包了。
小苏儿吐了吐舌头，缩着脑袋，纯属职业特性，真的不是有意的。
“那文郎君对待孩子，算有耐心。又给小苏儿买了糖葫芦，是有爱心。而且他递给了小厮铜钱，说明是个体谅下属的人。如此看来，其实人品不错。”
田清婉听完之后，略分析了一下，才下如此定义。对于脾气暴躁的人，或者人品不好的人，看到小苏儿撞了人还理直气壮，不揍他也会把他撵走，文郎君能这般做，已经是人品不错了。玉娘子含羞的低下头去，显然也是认同田清婉的话的。“小苏儿生的这般可爱，正常人都会这样做的。”
田清婉无奈一笑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们再看看。”
马车一直前行，跟着文家主仆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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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衡随着小厮走出府门，头顶支着的一把深棕色的桐油纸伞，为他遮挡了少许风寒。不过此时，他已经无暇它顾，眉宇间微微拧起，双目沉思。
“有个客户要买一批粮食，还非要和我谈，是以前的老客，还是与我相熟？”
小厮茫然的的摇着头，小心的避过地面的水洼。“少东家，掌柜的一听是大单，就赶紧让我过来找您，这些我都不清楚啊。”
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小厮，文衡并未生怒，只是又细心询问了可客户的相貌，年岁等，脚下的步伐也略略加快。
而前面两人不知道的是，从他们出府的那一刻，身后跟着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，哒哒的走在两人身后，偶尔帘子飘动，露出一张女人的娇颜。
文衡走了不久，就到了北街集市，眼见粮铺快要到了，心情也微微放松了些。虽然是个不相熟的女商户，但是只要有一分成就生意的可能，他都会认真对待。
而这时，意外突生。不知道从哪个摊位里闯出个半大孩子，可能因为路上的积水，一不小心摔了出去，中正文衡的身上，而他手中的冰糖葫芦，也摔在了他衣服上。
“你这孩子走路，怎么这么莽撞，撞人了知不知道，少东家，您没事吧。”小厮吓了一跳，幸好少东家站的稳，没摔倒，要不然他这个小厮反而没事，就不好看了。
“没事，不过是个孩子。”文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，温和着眉眼将小孩扶起，问道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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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衡这才看到自己衣袍上沾着糖渍，还有脚边的半串糖葫芦，神情僵硬了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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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凄厉的哭喊，引得路边人纷纷怒目而视。
“两个大男人，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事啊。”
“就是，不就是一串糖葫芦，再买一串就是了。”
文衡抿着嘴，看着眼前六七岁，哭闹不止的恶劣孩童，说道：“你要是再哭，我就走了。”
小孩哭声一噎，抹着眼泪的手拿下，赶紧去攥紧文衡的衣袍，光洁的面上，哪有半滴眼泪。“你赔我糖葫芦，你不许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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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衡一个眼神过去，制止了小厮的愤懑。
“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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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走，别让客人等急了。”文衡眉眼淡淡，只是不时看了袍子上污渍，眉心微拧。
小孩一溜烟的跑了，时不时回头看两眼，见那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，麻溜的爬上了一辆青布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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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，他还给我买了糖葫芦。”小苏儿赶紧把刚才的对话动作都给说了一遍，还加了自己的理解。“那文郎君虽然不笑，但也看着也像生气，而且他的荷包，都起毛边了。”
田清婉瞪了他一眼，谁叫你看别人的荷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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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文郎君对待孩子，算有耐心。又给小苏儿买了糖葫芦，是有爱心。而且他递给了小厮铜钱，说明是个体谅下属的人。如此看来，其实人品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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